昨天深夜,我在楼梯间的角落以手掌盖在眼皮上,企图堵塞决堤的泪水,
但这些恼人的泪珠还是从眼角溢出来,在脸上蜿蜒。
有那么一瞬间,我想逃跑,躲进黑夜里放声痛哭。
我记得喉头的酸涩拼命涌上来又被我吞了回去。
那些扎根在心里的刺玫瑰被硬生生地拔了出来,疯狂地冒血。
激烈的哀伤惊醒了沉睡的小女孩。当下的我被很痛很痛的回忆打击得一直颤抖。
我的脑海在抗拒迅速放映的童年,但它们像失控的播映器一样逼迫我重新看回不堪的记忆——
然后,我记得有人拥抱我,虽然那个人是扯出刺玫瑰的祸首。
我想是自己被这一个拥抱提醒着自己的倔强,所以我止住了泛滥的泪水。
别问我那是怎么样的一个童年回忆,因为我不愿意诉说,
但是它真切地存在,并且是我不想去面对的。
这一年来,我重复地陷入紧绷的状态,
应该说,我不允许自己休息。遇上许多不满意的事物,我宁可为自己的情绪注射麻醉针,
渐渐堆积起来,使自己情感的缺陷更加严重。
自己天性冷漠,鲜少对事物产生浓烈的感情,一旦把自己最后的情绪也封闭——
我什么都不是了。
一整天沉浸在悲伤的水流,至少让我察觉,原来我还是一个——人。
原来我还是有感情的。人。
至于这朵扎根的刺玫瑰。没关系,我帮它撒了浓烈的毒药。
起初它会艳放,然后逐渐枯萎,永世凋零。
只是我无法估计它艳放的期限。
暂时就这样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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